【倾听闽北】前进巷里的夫妻店

作者：张兴广朗读者：张伟

▲原文刊于《闽北日报》2020年1月14日8版【生活纪事】

前进巷里的夫妻店
前进巷原是小城一条颇有名的巷子，后经不断的拓宽修整，渐渐有了街的规模。街道两旁店铺林立，卖活禽鱼肉，蔬菜海鲜，油米酱醋，还有服装日用品，吃穿用一应俱全。周围的居民，若不想走远，一日三餐皆可满足所需。
常在这里走，渐渐熟悉了两旁的店铺，发现有不少是夫妻在经营。

巷子口那家卖肉的，丈夫操刀吆喝，妻子在一旁装袋找零，安安静静。巷子中间那家卖菜的中年夫妻又不一样。妻子在门口一边剥着毛豆玉米什么，一边笑盈盈地招呼今天吃什么菜，丈夫则在里面上秤收钱，干净利落；粮油店旁边的那对卖鱼夫妻，在没客人的时候，男的会仰躺在店内的长凳上闭目养神，气定神闲；而另一家新开的卖鱼的年轻夫妻，大概是生意不太好，丈夫时常会呵斥妻子几句，脾气火爆。
一日下班，同事脚步匆匆地赶去买鸡。禽铺里的鸡所剩不多，挺身翘首一点一啄的。同事一抹额上的汗，伸手抚了抚一只艳红的鸡冠：我要这只。咦，手指怎么变红了？同事瞬时明白，开口揶揄道：你这鸡还像新娘子出嫁一样要涂脂抹粉啊！不禁失笑，再抬眼，老板娘已转头隐到暗处，鸡老板则嘿嘿干笑，尴尬不已。后来，不知何时禽铺换了店主，可巧也是一对夫妻，买了几次，便记住了客人的喜好：要鸡血要鸡肠的，要整只要切块的，都清清楚楚分类打包。

买东西挑人，即便夫妻也不例外。那对卖海鲜的夫妻，我爱找妻子买。拣好一小篓花蛤递给她，刷刷抖几下，便从中挑出两只带泥的。很诧异，怎么知道的？她一笑，耳朵一听声音不对呀，不由得称谢：手眼并用还不及她的耳朵哟。
曾经常去一家夫妻粮油店购物，女的三十多岁，鹅蛋脸，白皙匀称。边看店边做家务，忙里忙外。男的眉眼齐整，个高强健，常常从停在门口的摩托上搬进一袋袋米面，让人想起能干的车夫祥子。二人话语不多，神情和婉配合默契。那日去店里买李锦记酱油，女的说没有，便要离开，走到门口里面递出来一句：要吃就要吃好的。没有去回应。不久又去了一次，问了一种发酵的面粉，没有我要的型号，便想去对门的粮油店看看。刚出店门里面又送出来一句：面粉发酵不起来……我加快了脚步。后来很久没再去那家了，门口也少看到那丈夫运货的身影。不知他们现在生意怎样。

前进巷的夫妻店，各有生趣，此消彼长的道理自在其中。

来源：闽北日报（陈可 摄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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